耳机瞎疼螺丝

*迪兰，玛尔坦，雨果，瓦伦汀，米卡埃尔，洛伊克，皮埃尔，麦迪，还有盖坦

01

瓦伦汀看着自己朋友雨果认真的脸，不由得屏气凝神。

雨果的语气从来没有那么严肃过，瓦伦汀知道他是认真的，咽了下口水：“是的……亲爱的……我觉得我做好准备了。”

尚年轻的男孩子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罪恶而不可告人的事情，事先做了许多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雨果甚至去年刚成年，天呐这可真是太超过了。“那就来吧……雨果……”瓦伦汀闭上了眼睛。

“你们要做就做啊！我手酸了！”一旁被绑在桌子上的玛尔坦看不下去了，“快点完事我还要回去找迪兰呢。”

桌子四角摆放着蜡烛，地上是雨果和瓦伦汀花了三整天画的魔法阵，他俩都披上了黑色的斗篷把脸藏在了兜帽里。“莂訬！”雨果出声制止了大呼小叫的玛尔坦，“潵狚汏亾芣禧歡彵哋餻咩忲過洧萿劦。”

“尒咓，沵還汜嘚咒娪嬤？”转过头去，雨果将手搭在瓦伦汀的肩上，“適個洸荣哋姙務僦茭给沵孒！潵狚汏亾浍慲嬑沵哋獻祭哋，洏莪僦萯嫧——”犀利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无助的玛尔坦，“——鮮洫將浍锓慲涳氣，悪嚤將茬泚哋誑歡，僦甴莪潙適庆敟鎹仩朂滈哋柷湢……娿！哪愚蠢哋仩渧將儭眼見姃兲使憜落臸哋獄哋樣ふ……”

“啊！雨果！！”瓦伦汀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好酷啊！”

“我要迪兰！！”玛尔坦这边都快哭出来了。

正当雨果手里的匕首要碰到玛尔坦的心窝上，一个突兀的开门打断了这一切。

“乖女儿！和朋友们玩的还好吗？”开门的赫然是瓦伦汀的妈妈皮埃尔，“哎呀，来了朋友绑在那干嘛？来！我叫麦迪削了苹果！快来洗洗手先吃苹果吧。”

“好耶！苹果！！”瓦伦汀和雨果一把丢下黑魔法书和匕首，摘掉了斗篷就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那个……记得回来……”玛尔坦使劲仰着脑袋，“……我也想吃苹果。”

02

瓦伦汀从小就很喜欢雨果，在一个街区长大的孩子，雨果会带他和自己家的狗狗玩，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子棕色头发在阳光下软绵绵的可爱极了，直到雨果在小学毕业之后搬走了。

“一定要记得我啊……小瓦……”雨果可怜兮兮有软绵绵的语调瓦伦汀还记得。

结果高中再次见到雨果，酷到不行，独来独往，画着黑色的唇膏烟熏妆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软绵绵的棕发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利落的黑发，他说着没人听得懂的深奥的话，叼着烟很少来上课，据说还在校外兼职做模特。

瓦伦汀以为别说记得他了，现在的雨果甚至不会屑于交朋友这种事，为了接近雨果，瓦伦汀自说自话地偷了皮埃尔的化妆品。这可把一回家的皮埃尔吓了一大跳：“我的好女儿啊！你怎么把自己涂得跟鬼一样！！！”

瓦伦汀口红涂花了嘴唇，眼影涂得像被打了一顿一样，眉毛画的乱七八糟，听到妈妈这个评价，眼泪就“哗——”地流下来了。一听到女儿流眼泪就心疼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赶紧把麦迪叫来先给人卸妆，谢天谢地皮埃尔可没耐心安慰小孩子。

麦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要替皮埃尔带孩子，明明是他自说自话从日内瓦捡了个女儿回家，最后照顾小孩的担子却全被撂到了自己头上，按照皮埃尔的性子，也就认认真真照顾了三天最多了，剩下就全都是麦迪的活。“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麦迪在内心默念并问候皮埃尔的母亲十几遍，一个电话又被叫到了他家。

一边安慰抽泣哽咽的瓦伦汀，面对小孩的时候麦迪还是很温柔的，但从进家门开始就没给皮埃尔好脸色看：“你等会好好给小瓦化一个，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操心。”皮埃尔一贯嬉皮笑脸的，他早就吃透麦迪是刀子嘴豆腐心，麦迪叹了口气意识到他可能照顾着两个小孩子。

第二天上学，瓦伦汀美滋滋地顶着妈妈给化的妆上学去了，皮埃尔送他上学之前还颇得意地拍了女儿的样子发上了ins。那边麦迪正准备发快拍做自己早上起床的报告，一眼看见皮埃尔给瓦伦汀化的妆。

“这不是还不如他自己画的嘛！！！”麦迪评论道，三个感叹号加一个白眼。

雨果打老远就看见妆化得跟鬼一样的瓦伦汀，这是什么我没见过的视觉系？第二反应是，居然还挺可爱？他居然“噗嗤——”笑出了声。“你居然会笑吗？”瓦伦汀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有冲击力，“你……喜欢吗？”顺便还羞涩地笑笑，这一笑妆更吓人了。

“尒咓……”雨果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昵称，“沵芣囮荿適個媿樣ふ莪竾浍禧歡沵哋。”

“你居然也嫌我难看！！”凄厉的哭声划过了宁静的走廊，当天麦迪就被叫去校长室接违纪留堂的瓦伦汀，谁叫他妈妈皮埃尔又不知道去哪玩了。

虽然惨遭留堂处罚，但好处大概是，瓦伦汀顶着难看透顶的妆，和自己的朋友雨果一起笑得很开心吧。

03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洛伊克那天不应该把钱包忘在教室里，忘记了也不该一个人返回学校去拿，空荡荡的教室锁上了，拿着从保安那借来的备用钥匙，他拧开了那扇不该打开的禁忌的门。

“不行！镜头再低一点！不然拍不到我好看的小腿了！！”

“再低就不符合构图了！皮埃尔你给我把背挺直！！”

教室里，一个是自己的美术老师米卡埃尔，没穿上衣只穿着花沙滩裤，另一个叫皮埃尔的是不认识的金发男人，穿着个黑色三角短裤把紧身T恤系在胸口。他们中间架着一架摄影机，俩人听到开门声都面面相觑地朝洛伊克这边看过来。

“打……打扰了！！”为什么没穿衣服？他们在拍什么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play吗？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啊？洛伊克吓得就夺门而逃。

当然，身高发育地并不怎么样的瘦小高中生，轻易地就被两个一米八以上的成年人抓住了。

“太好了，我正觉得这个场景你需要一个恋爱对象呢！”米卡埃尔把洛伊克往皮埃尔身上比划，洛伊克缩得小小的尽力不碰到皮埃尔的皮肤。“他？”皮埃尔上下打量了洛伊克一下，“给他戴个假发穿个裙子怎么样？”

“等等等一下……”洛伊克声音小小的抗议，“……能问一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吗？”被抓着毫无还手之力，洛伊克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己的老师：“老师……？”

米卡埃尔想了想也是，耐下性子声音软下来跟自己的学生解释，一方面皮埃尔需要作品交他大学表演专业的作业，另一方面他自己想做艺术电影很久了，就这么在放学之后的学校里拍了起来。洛伊克居然没太惊讶，米卡埃尔平时就是一个怪怪的美术老师，虽然对学生还挺严厉的，有这种业余爱好好像也不太意外。

沉默了半分钟以后，米卡埃尔再次看着洛伊克说：“所以你愿意穿裙子吗？”

“我不——！！”洛伊克高声抗议道，拿了钱包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心里知道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在教室里拍摄，洛伊克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梗在那边一样，就好像有什么秘密被自己发现了一样又不能说出去，课上看着米卡埃尔的脸都不敢和他对视，虽然这一切根本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而已！更重要的是他该死的好奇心，在这之前他对自己的美术老师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是普通的上课下课而已，做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而已。

米卡埃尔这边，也不是一个爱跟学生瞎拉扯的人，保持职业素养最重要，他根本随口一问，根本没想到当天下午放学后如约和皮埃尔拍摄，那边洛伊克怯生生地探头进来：“那个……如果是老师要我穿的话……”他的学生脸都红了，“……老师要我穿的话我可以……”皮埃尔这边还没反应过来穿什么，米卡埃尔已经飞快地掏出了服装道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从此，洛伊克普通的高中生活一去不复返，而且再也没在拍摄中穿过裙子以外的服装。这小孩真好骗，皮埃尔心想，米卡埃尔夸人一句摸人家头顶小孩就跟恋爱的小姑娘一样啥都愿意做，什么裙子高跟鞋全试过一遍了。

而这实验电影的项目一拍就是一个学期，每次学期末之后，米卡埃尔叫洛伊克和皮埃尔来自己家看成品，而他俩从来没完整看完过。“反正我能交差学期末作业就行。”皮埃尔不在乎什么艺术价值，而洛伊克直接因为太枯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总有一天吧，总有一天高中美术老师米卡埃尔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电影导演的。

“这就是我怎么认识你们保姆和隔壁皮埃尔叔叔的……”洛伊克难为情地对自己两个孩子玛尔坦和迪兰说。两个孩子调皮地想在妈妈的卧室里翻到什么小电影什么计生用品什么小道具，最后翻出来的只有好几盘陈旧的自己刻的DVD，一播出来第一个画面就是妈妈穿着小短裙趴在隔壁皮埃尔叔叔的怀里，吓得玛尔坦直接惊叫了出来。

“然后妈妈高中毕业后就嫁给高中老师，和米卡生了我和迪兰吗？”玛尔坦纯真地眨巴着眼睛问。“不不不不不……”洛伊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他们是他和米卡埃尔从日内瓦捡回来的孩子，跟隔壁皮埃尔的瓦伦汀一样。

当然，洛伊克也不是没试过……高中毕业之后，他，皮埃尔和米卡埃尔最后的放映会，洛伊克专门穿着花衬衫还开到肚脐去的，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连皮埃尔都跟人吹了个口哨：“姐们儿不错嘛！”但当老师一看到自己前学生穿成那个样子，想都不想地给人一颗颗扣到了脖子：“洛伊克你傻啊，也不怕着凉？”身子不凉，心倒凉了半截，洛伊克欲哭无泪。

回到现在，总算在两个孩子尤其是玛尔坦的撒娇耍赖下讲了自己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接到了米卡埃尔的短信：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回来，三个红心和三个五角星。是的，米卡埃尔已经从高中美术老师转行成艺术指导加电影导演，也算是圆了最开始的一个梦想。

好的，等你回来。洛伊克刚准备这么回，又加了句“我想你了”，再想了想，加上了一个红心。

04

乔弗瑞和迪兰在海边堆沙雕。

“说起来……”乔弗瑞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一直跟着你的玛尔坦呢？”

迪兰抬起头，也才缓缓意识到，玛尔坦好像确实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那是因为玛尔坦还被绑在皮埃尔家的地下室里。“…………”比起好饿好渴这种小事，完全没有人意识到玛尔坦失踪才是让他更难过的事，迪兰……洛伊克……不管谁快来理理我啊！！

“……怎么没人来救你？”地下室深处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你也没有朋友吗？”

玛尔坦汗毛倒竖，这三天来自己居然一直和一个陌生人共享一个地下室，那个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还怪吓人的。

“……啊，你回来啦？”迪兰躺在沙发里看电视，那边一身狼藉的玛尔坦，气喘吁吁地，恶狠狠地盯着他。最后还是被地下室的诡异陌生人救了，玛尔坦要重新考虑考虑自己的人际关系了啊。